偷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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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吃
李秋言敏銳地註意到這一幕, 緊跟著喊道：
“奶奶，柴火不夠了，我去棚子搬一些。”
聞言, 王大丫看了一眼竈臺前的柴火, 點點頭。
下一秒, 李秋言火速跑出去，只是在門口和前去送豬油渣的大姐李春渺撞了一下，迅速分開。
仍誰都想不到二人之間會有接觸的機會。
剛跑到木棚，李秋言立即扭頭, 左顧右盼，確定沒人能看到自己。
迅速取出掌心的豬油渣，塞進嘴裏。
“哢嚓哢嚓！”
嘴裏剛出鍋的豬油渣, 焦香酥脆，一咬破，立即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內裏藏著的滾燙熱油立即在嘴裏爆開, 油潤的濃香瞬間將她俘獲, 美滋滋地品味嘴裏的油脂。
同時，手裏撿起柴火，路過菜地的時候, 隨手揪一片白菜葉子洗洗嘴巴，避免被人發覺嘴裏的餘味。
只不過，當李秋言走進廚房的時候，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在包餃子上，沒人留意她。
接下來的時間裏，她一邊燒火, 一邊時不時擡頭觀察眾人包餃子。
面對大姐投來的目光，她當即露出甜甜的微笑, 回味似的舔嘴唇。
李春渺嘴角微微上揚，一個用力，將手裏的餃子捏的更緊。
很快，在全家女人的努力下，一鍋淺黃色的餃子悠閑自在地躺在鍋裏游泳。
一股淡淡的玉米香和酸菜豬油香逐漸在廚房裏彌漫開來。
王大丫看著再次沸騰的水，立即將鍋裏的餃子撈出，嘴裏還在喊：
“你們先把吃飯的家夥事都搬進屋子裏，馬上吃飯。”
一聲令下，所有人立即行動起來。
李秋言也高興地蹦起來，她的任務已經完成，迅速跟著人群往正房走，迫不及待地擠在父親李建文身旁做好，為接下來的戰鬥做好準備。
不止是她，因為晚上豐盛的飯菜，其他的心也不淡定，一雙眼睛時不時就盯著餐桌上的餃子。
直至所有人到齊，一群人才將目光放在老爺子身上。
李富貴給了妻子一個眼神，王大丫立即按照習慣分配餃子。
作為家中主要勞動力的男的多吃，包括剛回來的兩兄弟，女的減一點，年幼的孩子再減少一點。
所以，李秋言惦記了一整個下午的餃子，最終只獲得四個。
她不甘心地收回渴望的眼神，雙手捧著碗，等待開飯的信號。
“開飯吧。”李富貴看到所有人的身前都有餃子了，出聲道。
下一秒，所有人都看準碗裏的餃子，夾取，塞進嘴裏，一年到頭難得的吃餃子機會，大家可等不了。
李秋言的第一反應也是如此，可她很快意識到另一件事。
果斷將手裏的筷子拐彎，從對準碗裏的餃子，到偏移航道，轉向餐桌上被眾人忽略的殺豬菜。
別的不說，重新加熱的殺豬菜別有一番滋味，血腸更加入味了，吃起來滋味更足。
坐在李秋言身旁的李建文，第一個發現女兒的特殊，不禁眉頭一挑，火速解決嘴裏香噴噴的餃子，感嘆道：
“沒想到秋言你還挺聰明的。”
話音未落，李建文的筷子也朝著殺豬菜t伸去，動作比李秋言更大，一筷子幾乎可以將半個碗塞滿。
其他人瞬間註意到李建文的小心思，一邊往嘴裏趕餃子，一邊揮動筷子夾取殺豬菜。
一時間餐桌上頓時混亂起來，無數雙筷子在李秋言的眼前來回移動。
看到這一幕，她滿足地露出笑容，反正她剛剛已經夾夠了。
原來快人一步，還有這種滿足感呀！
欣喜過後，李秋言開始吃碗裏的玉米面餃子。
面皮香軟爽滑，雖然有些顆粒感，但不得不說比之前吃的苞米粥口感要好上不少。
內裏的酸菜酸爽脆嫩，混合著油潤的豬油渣，將酸菜稱托得更加美味。
李秋言基本上兩口解決一個，不一會兒，四個餃子就被她吃得幹幹凈凈。
加上之前吃的殺豬菜，小小的肚子直接鼓起來，在衣服的掩蓋下，並沒有被大家發現。
在美食的影響下，今天李家的氣氛格外融洽。
但這樣的好氣氛，在得知村支書的大孫子成為鎮上郵遞員後，一落千丈。
一時間，李家人的目光都放在李明偉身上。
因為李明偉並不是第一次讀高三，去年他就沒考上大學，也沒考入工廠成為人人羨慕的工人，不得不再讀一次高三。
即使如此，李富貴夫妻倆和□□夫妻倆，依舊對李明偉能夠成為城裏人抱有極大的期待。
心中覺得他們的孫子/兒子，會成為村裏這一輩第一個大學生，或是第一個吃上商品糧的城裏人。
可現在村裏傳來的消息，無疑是打了四人的臉。
內心的期待一招落空，心裏實在不是滋味。
為此，李富貴心裏也開始著急起來，不顧場合不對，在飯桌上對著李明偉發問。
“明偉，你現在在學校的成績怎麽樣？”
冷不丁問出聲，正在大口大口吃飯的李明偉有一瞬間的錯愕。
但他很快反應過來，臉上緩緩爬上兩朵紅雲，就著嘴裏沒咽下去的飯嘟囔道：
“還行……”
“那你覺得明年可以考上大學嗎？”
“這…我…我……”
李明偉哪裏敢做出這種保證，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說什麽。
他們整個縣一年考上大學的人，一只手都可以數出來，他也不是考大學的那塊料，估計今年的結果也和去年一樣。
但是面對家人期盼的眼神，他哪裏敢說出沒希望這種話。
李富貴一看就知道大孫子明年無望，開始思索其他的選擇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，餐桌上的氣氛也越來越奇怪，除了李秋言一家，其他人都放下手裏的碗，靜靜等待結論。
王芳不樂意讓其他兩房看自家的熱鬧，不顧李明偉恐懼的眼神，滿口自信弟說：
“我們家明偉學習是村裏一等一的好，肯定可以考上大學的。到時候爸媽你們就等著享明偉的福，一起過上吃商品糧的好日子。”
“那是自然，明偉肯定可以成為城裏人的。”
王大丫也緊跟著附和道。
她早就對著村裏人誇下海口，要是大孫子不能成為城裏人，她肯定會成為村裏那些碎嘴子嘴裏的笑話。
堂堂大隊會計的媳婦，怎麽可以被那些人取笑？
王大丫絕對不容許這種情況發生，沖著李明偉，語氣堅定地再次喊道：
“明偉去年就差了一點點，肯定可以考上大學的。再不成，玉華不是說了會幫忙在城裏打聽消息，大學不成，我們明偉也還有城裏的工作打底。”
此話一出，李明偉頓時放心了，緊張的心瞬間落在地上。
王芳的臉色也又陰轉晴，不要錢的好話從嘴裏倒出來。
“還是媽說的在理。去年要不是突然生病，明偉肯定不會考不上的。明年，肯定沒問題的，鎮上算什麽！我們家明偉那是要去縣裏爭光的。”
她一邊說，還一邊朝著兒子使眼神。
在兩人的眼神的威懾下，李明偉嘴角微微勾起，沖著眾人含笑點頭。
同時，他心裏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。
即使考不上大學，今年估計也可以找到工作，留在城裏。
多年以來在縣城的求學生活，已經讓他習慣了城裏的生活，每次回家都不是很習慣。
一想到再有半年的時間，他就可以正式成為城裏人，李明偉周身是無法掩藏的喜悅。
坐在他身旁的李明榮將大哥表情的變化全都看在眼裏，低著頭，眸子微瞇，不叫人看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餐桌旁的人相不相信李明偉的點頭另說，不過氣氛總算是和緩不少。
但李家人還是受到了村支書孫子好消息的影響，爺爺奶奶和大伯大伯母出門的時間明顯少了不少，基本上都待在家裏。
造成的連環反應就是，李秋言一家在家中聽到的責罵聲越來越多。
直至臨近年邊，村裏集體養的豬到了宰殺的時刻。
這一次明顯比李建文他們獵到野豬的時刻更熱鬧，幾乎家家戶戶都拖家帶口來看熱鬧。
地點因為天氣更換到之前的大食堂，人人都是帶著碗到達。
李秋言打量了曾經作為大食堂的屋子，明顯比村裏其他屋子高大不少，幾口大鍋同時操作，加上地上燒的火，站在裏面還挺暖和的。
聞著空氣中越來越濃郁的香味，和不斷在鍋中翻騰的各種豬內臟，口水直流。
她不禁想起之前和大姐一起去村裏養豬場送豬草時，看到的生豬數量，好奇地問：
“大姐，村裏人一次性可以將十幾頭豬的內臟一起吃完嗎？”
聞言，李春渺詫異地看了小妹一眼，看見對方眼裏的無知。
她也意識到妹妹好像腦子是有點不好使，解釋道：
“怎麽可能？村裏養的豬大部分今天一早就被供銷社的人拉走了，我們吃的只是剩下那五頭的內臟而已。你覺得會吃不完嗎？”
說完，李春渺用眼神示意李秋言往四周看一眼。
李秋言環顧四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“哎呦！這不是我們馬上就要送孫女去上小學的王大丫嗎？怎麽？又要送幾個孩子去讀無用的書，農活不會幹，工作找不了，也就是你們家錢多的不夠花。”
李翠芬一捉住王大丫的身影，立即輸出一頓挖苦的話。
心想：總算是給她抓到王大丫的身影了，想到進來村支書家大出風頭，她就忍不住挖苦愛做面子情的死對頭——王大丫。
突然出現的聲音，立即吸引了李家人的註意。
哪怕是李秋言覺得自己腦子彎彎繞繞不多，也聽得出對方嘴裏說的不是自己的兩個姐姐讀書，而是覆讀卻沒用處的堂哥——李明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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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秋言敏銳地註意到這一幕, 緊跟著喊道：
“奶奶，柴火不夠了，我去棚子搬一些。”
聞言, 王大丫看了一眼竈臺前的柴火, 點點頭。
下一秒, 李秋言火速跑出去，只是在門口和前去送豬油渣的大姐李春渺撞了一下，迅速分開。
仍誰都想不到二人之間會有接觸的機會。
剛跑到木棚，李秋言立即扭頭, 左顧右盼，確定沒人能看到自己。
迅速取出掌心的豬油渣，塞進嘴裏。
“哢嚓哢嚓！”
嘴裏剛出鍋的豬油渣, 焦香酥脆，一咬破，立即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內裏藏著的滾燙熱油立即在嘴裏爆開, 油潤的濃香瞬間將她俘獲, 美滋滋地品味嘴裏的油脂。
同時，手裏撿起柴火，路過菜地的時候, 隨手揪一片白菜葉子洗洗嘴巴，避免被人發覺嘴裏的餘味。
只不過，當李秋言走進廚房的時候，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在包餃子上，沒人留意她。
接下來的時間裏，她一邊燒火, 一邊時不時擡頭觀察眾人包餃子。
面對大姐投來的目光，她當即露出甜甜的微笑, 回味似的舔嘴唇。
李春渺嘴角微微上揚，一個用力，將手裏的餃子捏的更緊。
很快，在全家女人的努力下，一鍋淺黃色的餃子悠閑自在地躺在鍋裏游泳。
一股淡淡的玉米香和酸菜豬油香逐漸在廚房裏彌漫開來。
王大丫看著再次沸騰的水，立即將鍋裏的餃子撈出，嘴裏還在喊：
“你們先把吃飯的家夥事都搬進屋子裏，馬上吃飯。”
一聲令下，所有人立即行動起來。
李秋言也高興地蹦起來，她的任務已經完成，迅速跟著人群往正房走，迫不及待地擠在父親李建文身旁做好，為接下來的戰鬥做好準備。
不止是她，因為晚上豐盛的飯菜，其他的心也不淡定，一雙眼睛時不時就盯著餐桌上的餃子。
直至所有人到齊，一群人才將目光放在老爺子身上。
李富貴給了妻子一個眼神，王大丫立即按照習慣分配餃子。
作為家中主要勞動力的男的多吃，包括剛回來的兩兄弟，女的減一點，年幼的孩子再減少一點。
所以，李秋言惦記了一整個下午的餃子，最終只獲得四個。
她不甘心地收回渴望的眼神，雙手捧著碗，等待開飯的信號。
“開飯吧。”李富貴看到所有人的身前都有餃子了，出聲道。
下一秒，所有人都看準碗裏的餃子，夾取，塞進嘴裏，一年到頭難得的吃餃子機會，大家可等不了。
李秋言的第一反應也是如此，可她很快意識到另一件事。
果斷將手裏的筷子拐彎，從對準碗裏的餃子，到偏移航道，轉向餐桌上被眾人忽略的殺豬菜。
別的不說，重新加熱的殺豬菜別有一番滋味，血腸更加入味了，吃起來滋味更足。
坐在李秋言身旁的李建文，第一個發現女兒的特殊，不禁眉頭一挑，火速解決嘴裏香噴噴的餃子，感嘆道：
“沒想到秋言你還挺聰明的。”
話音未落，李建文的筷子也朝著殺豬菜t伸去，動作比李秋言更大，一筷子幾乎可以將半個碗塞滿。
其他人瞬間註意到李建文的小心思，一邊往嘴裏趕餃子，一邊揮動筷子夾取殺豬菜。
一時間餐桌上頓時混亂起來，無數雙筷子在李秋言的眼前來回移動。
看到這一幕，她滿足地露出笑容，反正她剛剛已經夾夠了。
原來快人一步，還有這種滿足感呀！
欣喜過後，李秋言開始吃碗裏的玉米面餃子。
面皮香軟爽滑，雖然有些顆粒感，但不得不說比之前吃的苞米粥口感要好上不少。
內裏的酸菜酸爽脆嫩，混合著油潤的豬油渣，將酸菜稱托得更加美味。
李秋言基本上兩口解決一個，不一會兒，四個餃子就被她吃得幹幹凈凈。
加上之前吃的殺豬菜，小小的肚子直接鼓起來，在衣服的掩蓋下，並沒有被大家發現。
在美食的影響下，今天李家的氣氛格外融洽。
但這樣的好氣氛，在得知村支書的大孫子成為鎮上郵遞員後，一落千丈。
一時間，李家人的目光都放在李明偉身上。
因為李明偉並不是第一次讀高三，去年他就沒考上大學，也沒考入工廠成為人人羨慕的工人，不得不再讀一次高三。
即使如此，李富貴夫妻倆和□□夫妻倆，依舊對李明偉能夠成為城裏人抱有極大的期待。
心中覺得他們的孫子/兒子，會成為村裏這一輩第一個大學生，或是第一個吃上商品糧的城裏人。
可現在村裏傳來的消息，無疑是打了四人的臉。
內心的期待一招落空，心裏實在不是滋味。
為此，李富貴心裏也開始著急起來，不顧場合不對，在飯桌上對著李明偉發問。
“明偉，你現在在學校的成績怎麽樣？”
冷不丁問出聲，正在大口大口吃飯的李明偉有一瞬間的錯愕。
但他很快反應過來，臉上緩緩爬上兩朵紅雲，就著嘴裏沒咽下去的飯嘟囔道：
“還行……”
“那你覺得明年可以考上大學嗎？”
“這…我…我……”
李明偉哪裏敢做出這種保證，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說什麽。
他們整個縣一年考上大學的人，一只手都可以數出來，他也不是考大學的那塊料，估計今年的結果也和去年一樣。
但是面對家人期盼的眼神，他哪裏敢說出沒希望這種話。
李富貴一看就知道大孫子明年無望，開始思索其他的選擇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，餐桌上的氣氛也越來越奇怪，除了李秋言一家，其他人都放下手裏的碗，靜靜等待結論。
王芳不樂意讓其他兩房看自家的熱鬧，不顧李明偉恐懼的眼神，滿口自信弟說：
“我們家明偉學習是村裏一等一的好，肯定可以考上大學的。到時候爸媽你們就等著享明偉的福，一起過上吃商品糧的好日子。”
“那是自然，明偉肯定可以成為城裏人的。”
王大丫也緊跟著附和道。
她早就對著村裏人誇下海口，要是大孫子不能成為城裏人，她肯定會成為村裏那些碎嘴子嘴裏的笑話。
堂堂大隊會計的媳婦，怎麽可以被那些人取笑？
王大丫絕對不容許這種情況發生，沖著李明偉，語氣堅定地再次喊道：
“明偉去年就差了一點點，肯定可以考上大學的。再不成，玉華不是說了會幫忙在城裏打聽消息，大學不成，我們明偉也還有城裏的工作打底。”
此話一出，李明偉頓時放心了，緊張的心瞬間落在地上。
王芳的臉色也又陰轉晴，不要錢的好話從嘴裏倒出來。
“還是媽說的在理。去年要不是突然生病，明偉肯定不會考不上的。明年，肯定沒問題的，鎮上算什麽！我們家明偉那是要去縣裏爭光的。”
她一邊說，還一邊朝著兒子使眼神。
在兩人的眼神的威懾下，李明偉嘴角微微勾起，沖著眾人含笑點頭。
同時，他心裏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。
即使考不上大學，今年估計也可以找到工作，留在城裏。
多年以來在縣城的求學生活，已經讓他習慣了城裏的生活，每次回家都不是很習慣。
一想到再有半年的時間，他就可以正式成為城裏人，李明偉周身是無法掩藏的喜悅。
坐在他身旁的李明榮將大哥表情的變化全都看在眼裏，低著頭，眸子微瞇，不叫人看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餐桌旁的人相不相信李明偉的點頭另說，不過氣氛總算是和緩不少。
但李家人還是受到了村支書孫子好消息的影響，爺爺奶奶和大伯大伯母出門的時間明顯少了不少，基本上都待在家裏。
造成的連環反應就是，李秋言一家在家中聽到的責罵聲越來越多。
直至臨近年邊，村裏集體養的豬到了宰殺的時刻。
這一次明顯比李建文他們獵到野豬的時刻更熱鬧，幾乎家家戶戶都拖家帶口來看熱鬧。
地點因為天氣更換到之前的大食堂，人人都是帶著碗到達。
李秋言打量了曾經作為大食堂的屋子，明顯比村裏其他屋子高大不少，幾口大鍋同時操作，加上地上燒的火，站在裏面還挺暖和的。
聞著空氣中越來越濃郁的香味，和不斷在鍋中翻騰的各種豬內臟，口水直流。
她不禁想起之前和大姐一起去村裏養豬場送豬草時，看到的生豬數量，好奇地問：
“大姐，村裏人一次性可以將十幾頭豬的內臟一起吃完嗎？”
聞言，李春渺詫異地看了小妹一眼，看見對方眼裏的無知。
她也意識到妹妹好像腦子是有點不好使，解釋道：
“怎麽可能？村裏養的豬大部分今天一早就被供銷社的人拉走了，我們吃的只是剩下那五頭的內臟而已。你覺得會吃不完嗎？”
說完，李春渺用眼神示意李秋言往四周看一眼。
李秋言環顧四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“哎呦！這不是我們馬上就要送孫女去上小學的王大丫嗎？怎麽？又要送幾個孩子去讀無用的書，農活不會幹，工作找不了，也就是你們家錢多的不夠花。”
李翠芬一捉住王大丫的身影，立即輸出一頓挖苦的話。
心想：總算是給她抓到王大丫的身影了，想到進來村支書家大出風頭，她就忍不住挖苦愛做面子情的死對頭——王大丫。
突然出現的聲音，立即吸引了李家人的註意。
哪怕是李秋言覺得自己腦子彎彎繞繞不多，也聽得出對方嘴裏說的不是自己的兩個姐姐讀書，而是覆讀卻沒用處的堂哥——李明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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